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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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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
話說回來,謝文瑄原本準備去另一處有獸魂的陰魂地,見不遠處有個宛如謫仙似的人物,擋在他必經之路上。

謝文瑄低調著打算繞過去,甚至沒敢多看。

“你就是謝文瑄?”謫仙說話了。

“正是。”謝文瑄立定站穩。

“隨我去一趟友到瞧。”

“榮幸之至。”謝文瑄說完,一頓,友到瞧?

半日後,茂林島迎來了一位從內宗來的貴客,這位貴客帶著前不久還是他們靈島弟子的人。

小雞似的被拎來這兒的人正是謝文瑄。

這位貴客站在友到瞧邊,也就是蘇仙曾經所站的地方。

一步踏出,縮地成寸,瞬息千裏。

謝文瑄的呼喊聲還在耳側,林嘯甚至沒有摸清楚那位到訪的貴客是誰,燕雨生已經領著謝文瑄通過了友到瞧,來到了天刑道宗天刑殿。

這回靈璧發光,鐘鳴震響,這回竟然是雙份。

宗主和各大太上長老齊齊來迎接,見又是燕尊,但這回他身邊有位瑟瑟發抖的弟子。

“事實證明,友到瞧確實有道橋,除我之外,怕是許多小友都能通過。同樣通過了友到瞧的這位小友便是證明。”

謝文瑄如在夢裏,完全無法忤逆燕雨生,中途甚至連吱聲都忘了,現在站在什麽地方,該如何作為,他全忘了,只記得燕雨生腳下,一道騰飛的鋼鐵翼鳥,那兇煞的目光,流暢的身姿,他還想再看一次。

這個時候眾太上長老們才細細打量這位名叫謝文瑄的弟子。

也不是是個人都能進,但凡品行不端者,大概都會被友到瞧所傷。

燕雨生送了謝文瑄一場造化,這樣一來,通過友到瞧的蘇仙便不至於太過顯眼,他想以後者的性格,或許會更喜歡這樣。

燕雨生來到蘇仙橫渡友到瞧而來的無名崖。

一腳踏出。

半個時辰後,他站在一片虛無中。

前方一人朝他躬身行禮,一人跪地後起身。

躬身行禮的那人殷切地凝望著這位神人,如仰望心中神明,又戰戰兢兢,擔心此地的殺機,會降臨到自己身上,以至於冷汗如瀑。

而另一位跪地後起身的,儀態從容。

如果蘇仙在這裏,必能一眼認出。

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衍換真。

“你過不去友到瞧。”

燕雨生說了一句話,一旁的自由組織首領連連點頭,能半渡,能見到這位,他就已經了無遺憾了。

他聽說有組織成員在天刑道宗,特意降臨於此,只為見傳說中的燕尊。

自由組織首領膜拜燕雨生已久,內心對於這個人物的觀感早已神化,以至於無論對方做什麽,似乎都別有一番道理。。

之後,燕雨生擡手附在衍換真頭頂的天靈蓋,一擰,脖頸如橡皮般呈現出數道褶子,他的腦袋便如陀螺般離開了身體。

靈性尚存的身體下墜過程中,被空間刀刃切割成靈氣,那靈氣迅速被釋放到友到瞧虛空外。

燕雨生倒提著衍換真的長發,解開衍換真擋眼的龍綃,摳出衍換真的一雙眼睛。

他對自己,殘忍得如同魔鬼。

若是蘇仙站在這裏,必然會露出駭然的目光。

自由組織首領卻見怪不怪般,殷切捧出一個錦盒來,燕雨生將龍綃鋪在錦盒底部,再將墟魂眼放在白緞龍綃上,自由組織收斂飛快地蓋上錦盒。

燕雨生親自捏訣,設下了封印。

“在下必然會命人送往指定目的地,必不辜負您所托。”自由組織首領捧著錦盒,將之舉過頭頂,再次向著燕雨生行禮。

燕雨生拿白絹揩了揩手指,而後頭也不回領著自由組織首領,離開了這一虛無之地。

**

蘇仙聽到有人叫她名字,回頭一看。

清秀俊雅,貌美如畫,燕雨生。

見到他,蘇仙第一反應是趕緊跑。

燕雨生閃身來到她身前。

蘇仙差點一下撲進他的懷裏。

她沒來得及尷尬,卻見燕雨生長袖一攬,不帶絲毫旖旎地擁她入懷:“你倒是讓我好找。”

蘇仙渾身一僵,內心深受震撼,半晌沒有動彈。

她在腦中回想與此人相識、相知的種種,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關系變了樣,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燕雨生,見他神色如常,可見方才的擁抱,只是朋友間的喜別重逢。

是她想多了,蘇仙重新找回自我,道:“我跟太上長老說是你,應該沒給你造成困擾吧。”

“起初有一些,後來我把與你相熟的那位弟子,也帶去友到瞧上走了一趟。”燕雨生道,“氣消了。”

“你說謝文瑄?”蘇仙樂了。

“正是他。”

“他通過友到瞧的時候是什麽反應?”

“傻楞楞的。”燕雨生道,“對我腳下陣紋化形的翼鳥更感興趣。”

“是他沒錯了。”

蘇仙笑道:“天刑道宗內宗,你還住得慣麽?”

“還行,我以客卿的身份暫住於此,並非常駐,你聽了會失望嗎?”燕雨生記得對方疑似有想讓他加入天刑道宗,去設計天獄的意圖。

“沒有的事,我覺得天刑道宗,能來做客就好了,若是一直待在裏面……”蘇仙深吸了一口氣,目視遠方的流雲,祥瑞萬丈,仙鶴長鳴。

蘇仙轉過身。

長風刮起她背後的長發,一縷發絲拂過她的臉頰,掠去另一邊。

燕雨生望向她迷離的雙眸。

蘇仙目光悠遠,道:“你不覺得這龐大的天刑道宗,就像一座巨大的天獄嗎,對想進來的人,非常難進,但很容易離開;對於不想進來的人,不知為何就進來了,想出去卻怎麽也出去不了。”

也只有在燕雨生面前,她能真實地說出最深刻的想法。

不過如果光罩是為了保護裏頭被困之人,而牢不可破的天刑道宗,也是在保護著裏頭數以億計的人。

“被天獄困住的人才想出去難出去,天刑道宗煉器殿聖者或聖師們若是想出去,一腳踏出去就收不回來了。它對弟子們,是以保護優先。”

燕雨生也只有向著她,話多了許多,主要是對她有說不完的興趣,道:“你屬於哪一類?是想進來的,還是想出去的?”

蘇仙蹙眉:“我個人是比較傾向於,想進就進,想出便出的。”

“像你這樣自由自在的最好了。”

燕雨生道:“你這樣也好,沒有長老管束,你可以去天刑道宗內宗任何你想去的地方,出去也容易。”

蘇仙道:“對了,不久後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
“去哪兒?”燕雨生問,“多久回來。”

“歸期不定,”蘇仙道,“聽說有邪魔闖出天獄,還大肆說著有關寧素行的話,上位者們打算讓暗行者帶隊,資歷較老的弟子和這一屆弟子一道出去歷練。”

“你要跟我一塊出去麽?”

燕雨生一楞,似乎在考慮可行性,道:“你想跟我一塊出去麽?”

“當然了,還有蒙邪,還有謝文瑄,蘇小蟬就算了,她有一堆弟子供著,多得是想被她使喚的人。”

蘇仙撓了撓手腕上的紅痕。

燕雨生註意到她的動作,道:“你手腕怎麽了?”

蘇仙藏起來,道:“沒什麽就是有點不舒服。”

燕雨生抓過她的手腕,見她沒有掙脫,眼裏有不適之意:“得罪。”便掀開衣袖,露出皮膚,膚上好似被勒出了一道紅環。

燕雨生擡手懸空拂過,懂一點點醫術的他,稍稍一觸碰,臉色十分嚴肅,道: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可能與我之前加入的組織有關。”蘇仙以前問燕雨生是否願意加入她所在的組織的時候,也提到過“自由”。

“自由組織?”

燕雨生道:“你加入自由組織後,是怎樣的儀式,才會出現這樣的暗記?”

蘇仙道:“確實有過類似的儀式,但不曾出現過這樣的暗記。”

因為她只是手腕上多了個藤環,衍換真把藤環拿回去,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,之後那藤環便消失無蹤。

而今她的手腕上出現了紅痕,正好是衍換真給她弄藤環時的這只手。

莫非……

“該不會是衍換真出了點危險?”

燕雨生道:“衍換真?”

“邀我加入組織的那位。”蘇仙道,“也是我之所以能渡過友到瞧,他領著我邁出第一步的那位。”

這些天來,她傳音過去,傳音石毫無反應,但她也不曾想過衍換真會有什麽危險。

蘇仙難道:“按理說不應該。他實力那麽強大,怎麽會死得無聲無息。”

“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,總有他對付不了的人。”燕雨生安慰道。

蘇仙沈悶。

“聽上去,你對此人印象還挺好?”燕雨生又問。

“總覺得有他在,我就不用理會太多組織上的事,可他這一走,只覺組織上的事兒就朝我迎面撲來。”

蘇仙手腕不舒服的時候,她就郁悶過,傳音給衍換真,依舊沒有反應,她還在心裏默默埋怨過此人。

蘇仙摸了摸腰上的香囊,道:“他人可好了。”

燕雨生道:“盡管他給你戴了組織標識的東西?而那組織可能不是什麽好組織。”

蘇仙道:“但他還給我送親手織就的香囊,他還修好了茂林島的傳送陣,他觀望友到瞧外的雲海,神情跟我一樣……他還幫我辯護。”

燕雨生默了下,道:“都是些身外之物,而且辯護,以你的口才,你自己也足夠了。”

“可我還很喜歡他來著。”

燕雨生差點噎著。

蘇仙說:“他明明可以睜開眼讓蟲鳥不鳴,但他寧可擋住自己的雙眼,以免傷害別人,他的眼睛很好看,他能夠聽音辨位,我以為以後還能再見到他。”

燕雨生繼續聽她緬懷自己。

“如果換個人來讓我加入自由組織,我會讓那人和他的同夥們一起去地靈界相會。就因為這人,我才同意的。”蘇仙道,不然她才不會加入自由組織。

燕雨生有種怪怪的感覺,除了加入自由組織之外,當時的他幾乎和衍幻真共用同一個身體,感官也是同樣,對方所謂的看不見,他全看見了,具體發生了什麽事,他也全都清楚。

他親手把香囊遞到蘇仙手中。

他在友到瞧便摘下擋眼的龍綃。

他解決了茂林島傳送陣問題。

他因為無聊四處閑逛……

“我覺得他人可好了,長得也很好看,性子也極好。”蘇仙反覆念叨著,很是悲傷地說,“怎麽老天專收好人。”

燕雨生安慰道:“老天也收壞人,還會有更好的人出現的。”

蘇仙難過地又拿出傳音石來,幾乎斷了聯系的衍換真那邊,竟然有人應了。

“九日後,秦雀城,古橋樹下,未涼亭。”

是個壓得極低的女子的聲音。

蘇仙看了眼燕雨生。

燕雨生也聽見了。

秦雀城乃是天刑道宗內宗較為繁華的城池。

古橋樹下,未涼亭。

古橋下的樹有很多,但未涼亭卻只有一個。

蘇仙率先到那兒,謝文瑄,燕雨生,蒙邪,分別坐在另外三個石凳上。

一位面上蒙著黑紗的女子過來時,還楞了下。

“誰是蘇仙。”

蘇仙擡手上前,恨不得抓住對方的手:“組織同伴,感謝有你。”

黑紗遮面的女子如避蛇蠍,艱難地找回自己此行的目的,道:“衍換真死了,他死前交代,由你來接替他的位置。”

“為什麽是我?”蘇仙頭大,但心裏莫名愉悅。

面戴黑紗的女子眼裏略有不甘,似乎也不太理解為何是延期那這人,外行得要命,臉上連塊布都沒有,還當著也許是下線,也許是外人的面,暢聊組織之事。

“這是他的藤環,裏頭有個術法,乃是組織發展成員的重要法決之一。”黑紗女子傳音道。

傳音在燕雨生面前形同虛設。

蘇仙拿著那藤環,手腕上的灼熱感這才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“手腕疼了這麽多天,到底是為何?”

黑紗女子連這都十分羨慕:“它的意思是,你被選中了。”

像其他與蘇仙一個級別的成員,手腕上就沒有痛覺。

“從今往後,你我就是一個級別的了。”黑紗女子對蘇仙說道。

“一個級的,那好啊,以後請多關照,我會的實在不多。”蘇仙道,“既然我成了頭領,怎麽聯系我的屬下呢?”蘇仙從來沒被衍換真遠程召喚過,她手腕原本形同無物。

黑紗女子趕忙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中抽離,也不清楚楚換真怎麽會選中這麽一個自來熟的小姑娘當頭領,但考慮到對方實力比自己強,哪怕人沒了,還有一雙眼睛在世上,她也不敢隨意指摘蘇仙。

“等你煉化了藤環,自然就能聯系你的屬下成員們。”

衍換真手下成員的忠信度和能力,勝過她手下良多,也不知衍換真沒了,他手下有沒有想要反水的,如果有,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。

“也可以不聯系,如果不聯系,是不是沒人知道我是頭領?”

“你取代衍換真成為頭領之事,已經在組織力傳得人盡皆知。恐怕你是最後知曉的那一個。”

蘇仙總算放下心來,她收起藤環,煉化不過片刻,幾乎是煉化此物的同時,她腦海中多了一片星海,她能看到一片亮起的星辰,形成北鬥七星的形狀。

“我已經傳話到位,這個東西給你,到時候就由你和你的成員們進行護送。”

那黑紗女子忌憚地掃了眼坐著的謝文瑄、蒙邪和燕雨生,單看這三位中的兩位,都算是了不得的下線成員,她暗自嫉妒了一剎,拿出一個被下了封印的錦盒。

蘇仙心頭一動,接過那錦盒。

那是一個十分古舊的錦盒,她正要打開,道:“看起來似乎歷史悠久。”

那黑紗女子瞳孔微縮,立刻按住了,道:“是刻意做舊的。”

蘇仙楞了,說實話,一個頭兩個大,她算是最後一個加入衍換真麾下的成員,就要接下衍換真肩上的膽子,可如果她不是頭領,她就是護送這東西的成員之一,那還不如當頭領來得舒坦。

“這是此物要放置的目的地。”

“沈封秘境?”蘇仙念出聲。

“這一秘境三個月後才會開啟,會名動各大古教、宗門、門派等。到時候各方勢力都會派人前去一探究竟。“

三個月後才會開啟的秘境,組織居然知道具體時間和具體地點。

蘇仙按捺住內心的驚駭,她倍感刺激地問:“所以我和我的人的任務是?”

黑紗女子見她兩眼冒光,不由暗嘆這人瘋得絕非常人,道:“將此物配送至沈封秘境極深處,就目前那兒還什麽也沒有,直接放在最深處即可。到時自會有人來搶奪。”

“這麽做的目的是?”蘇仙問。

“我等投放之物會造成混亂,除了我們組織,其他組織必然也有行動,最終來的人身上所攜之物,才是我們真正的戰利品。”

蘇仙克制住自己長吸一口氣的沖動,人在秘境裏爭先恐後,可事實上那些秘境都是人為創建,幾乎所有關卡都是提前派人去弄好的,乃至最終獎勵,也都是人為放進去的。

組織先了各大宗門一步安置一切。

“除了自由組織,其他組織也會有所行動,若是起沖突?”

“一般不會起沖突,提前造就沈封秘境的人,都是各大組織來人,大都互不相幹,一旦提前鬧出大事,走漏了風聲,也就吸引不了各大宗門頂尖弟子,這一點你也最好銘記。”

蘇仙牢記於心。

換言之,她帶人護送此物至所謂秘境最深處,幾乎稱不上風險。

而所謂秘境最深處,也是認為早就的最深處,一旦“秘境”開啟,被吸引過去的人,會大打出手,而他們這些組織成員只需作壁上觀,渾水摸魚,乃至坐收漁利即可。

蘇仙覺得有點興趣,她從來只作為去秘境上溜達的人,頭一次“創造”秘境。

事不宜遲,蘇仙打算擇日便出發。

謝文瑄一聽去外面,外面有妖獸出沒,沒有不同意的。

蒙邪更是“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”,認主了她就得聽他的。

至於燕雨生,卻是神色忡忡,似乎在琢磨些什麽事兒。

蘇仙琢磨著秘境在天刑道宗外,既然要準備外出了,自然要去采集一些能用的符箓。

於是神態各異的三人陪她逛市集。

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壯景,無論是燕雨生的尊位,還是蒙邪過人的美貌,還是文質彬彬的謝文瑄,尤其是燕雨生,同時出現的幾率少的驚人。

集市上就連擺攤的人都伸出頭來目送這夥人遠去。

蘇仙手上能用的靈金有限,轉了一圈沒找到心儀的寶物。

逛著逛著,蘇仙來到牧坤器聖附近,先前見到的那位冷冰冰的童子在外面擺攤。他面前是一條長桌,桌上林林總總就放了一樣東西。

符箓。

瞬息千裏裂空符。

蘇仙好奇便過去看看,還挺便宜,其他地方的瞬息千裏符需要一千靈金一道,但他這兒的只需一百靈金一道。

旁邊的人在哪兒嘀咕:“又是牧坤器聖弄出的稀奇古怪符箓。”

“哪有瞬息千裏符,需要兩個呼吸才瞬移的。”

“遇到危機狀況,都希望立刻離開現場,在兩個呼吸間,能死上百次了吧。”

蘇仙道:“這符箓需要兩個呼吸,你怎麽知道是兩個呼吸,而不是三個呼吸?或者更長時間嗎?”

“我用過。”童子冷冰冰的臉,“愛買不買。”

謝文瑄也在一旁勸阻道,“三師姐,還是考慮一下,這畢竟是殘次品。一百靈金也不便宜。”

蘇仙點了點頭,然後買了一千靈石的:“我要十張。”

童子很是錯愕地看向蘇仙:“你買這麽多打算怎麽用?”

蘇仙道:“我自有用法。”

“隨便你。”童子給了她十張。待她走後直接收攤了,他在這兒待了三日,就最後賣給了蘇仙,這位小友果真與他有緣。

“但願她意志堅決,不輕易改變主意。”牧坤器聖道,賞識他的人實在太少,但只有要這位小友一人,那他也能滿足,畢竟這位小友非同凡俗。

天刑道宗外出的任務繁多,比如采集靈料的,捕獲窮兇極惡的,幫著古城除魔衛道的,也有蘇仙這樣,全選所有任務,看到時候能碰上哪個是哪個。

每一日都有眾多弟子一波接一波通過傳送陣,離開天刑道宗。

天空上,禦劍飛行的人如同起飛的白鴿,密密麻麻,而後各分東西。

在這禦劍叢中,其中一塊漆黑的平板極為顯眼。

黑紗女子禦劍跟在蘇仙身後不遠處。

蘇仙坐在黑色平板的前面,操控著神劍向前,她帶了蒲團,枕頭和床褥,時不時靠在上面休息一下,好不愜意。

她原本不想帶上謝文瑄,但考慮到美發事業……這趟外出,別人是去歷練的,她除了護送寶物,主要還是以賺靈金為主。

蘇仙坐在正中央,劍上載著化作獸形的蒙邪,和時不時盯著蒙邪描摹的謝文瑄,蒙邪恢覆成黑貓的模樣,窩在蘇仙膝蓋上打著瞌睡,謝文瑄望著前方的風景,還在問:“燕雨生前輩不來嗎?”

“他有別的事兒。”蘇仙道。

燕雨生作為上位者眼中的巨人,在弟子間的知名度卻一般,畢竟能人同名的也不可勝數,誰能想到那位燕雨生和近在咫尺的燕雨生是同一個人,這或許也是他比較喜歡跟弟子來往的原因所在。

然而謝文瑄是知道的,畢竟曾隨他一道通過友到瞧,見過太上長老們。

也算是長見識了。

謝文瑄帶著憧憬,道:“我曾見他腳踩鵬鳥禦空飛行,那鳥羽翼豐滿,體態流暢。煞是好看。”

蘇仙額了一聲,對這位畫獸族實在畫不太好的師弟,實在不好意思說,燕雨生腳下鵬鳥,是陣紋幻化而成,並非真實……

燕雨生只是陣法師,可他靈紋勾勒出的鵬鳥,在擅繪的謝文瑄看來,都能以假亂真,可見繪畫水平也不低。

黑紗女子見他們肆無忌憚地談論“燕雨生”,都有種莫名的惶恐,聽說燕雨生與年輕弟子走得較近,莫非就是這位?

……到底是能渡過友到瞧的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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